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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學期選了現代戲劇和劇場表演這門課,而被指定去觀賞於2012華山藝術生活節中屏風表演班的焦點劇場《三人行不行》。「劇場」,這個名詞,這兩個字,在我過往的人生辭典中,其實很陌生,不是因為沒有聽過,不是因為筆劃太多,而是自從打娘胎出生以來,我沒有真正看過一次專業級的劇場表演──至少我的腦袋瓜兒是如此記憶的,過去於學校全班一起演出的純娛樂自身的話劇不算,我以記憶之名宣示,從口袋掏錢買票進場看劇,這是第一次。

 

        《三人行不行》這齣戲看完後,好歹也要交出份報告出來,當然不能腦袋什麼也沒裝、什麼也沒想的單純放空看戲。舉起手錶,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也到了該進場的時間,從提袋中找出錢包,將票劵交給穿著紅色上衣的工作人員準備入場,依著工作人員的指示,領著罐附贈的爆米花對照著票上所標示的座位號碼找到了屬於我的位置,右邊是走道,很好,方便出入;左邊是柱子,很好,沒人干擾。我想之所以會有這樣微妙的座位,大概是用地的本身是屬於實驗劇場的關係,沒有特定的空間設計公式,只要有場地,就能有舞台,形式相較隨意。

 

        坐在十分陽春的椅上,默默倒數著開演的時間,同時也極盡所能地回想之前在課堂老師所教述的內容。沒過多久,燈光慢慢暗淡了下來,旁白的聲音從牆上的廣播器中擴散開來,以風趣幽默的語調充斥現場,將觀眾的情緒轉為開場的待機模式,整個空間就只剩下打在舞台面對著全場觀眾牆上的燈光,不一會兒,一道類似機械運轉的擬聲從舞台右邊的黑影中傳了出來,聲音從小轉大,一名雙手握拿機車頭的女子咚咚咚的踏著小碎步走了出來,而另外兩名演員也同樣握拿著機車頭陸續登場。原來這就是老師先前所說的劇場的極簡道具,利用最簡單的東西,將想要告訴觀眾「我正在做什麼」的過程表達出來。第二幕──什麼東東,牙痛不能說話的女子使用非常誇張的肢體語言來訴說本身想傳達的意思,利用動作諧音等猜字解謎的方式表達。第三幕──慾望的背叛,每個演員的頸上皆掛著一個套圈,一開始來不知道其套圈的用途,後來才發現套圈的功能是用來表達各個角色表面話與內心話的不同,另外當某一個角色開始陳述內心話的時候,另外兩個演員的動作就會定格,彷彿到了另一座空間,連時間也跟著停止了,舞台的燈光只專注於說話的演員身上,讓觀眾的目光更直接被其角色給栓住。第四幕──The Death of a 南部女孩,運用椅子擺設和演員座位位置來呈現每經過一次轉彎車內所發生的情景,演員之間的對話中也埋藏著一些小小的暗示,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利用這種暗喻的方式,反而更能營造出故事中的那份神秘感。第五幕──淒涼と美麗のLOVE STORY,燈光再度打亮舞台,三名演員分別坐於高腳椅穿著台灣早期的服裝臉上畫著復古的妝容,讓觀眾第一眼就清楚明瞭故事的背景年代,利用不同的腔調來區分旁白與描述故事中的角色,中間穿插著一些語音相似的詞句,刻意堆疊,描述角色想傳答的意象。第六幕──天鵝,熟悉的旋律舞過耳膜,因為旋律太過知名,舞台的燈光未起腦海便自動將待會兒要演出的內容在心中打了底譜,燈一亮起,躍入眼簾的──果然是兒童時期就已熟知的音樂家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三名演員穿著純白的芭蕾舞衣跳著逗趣的舞步帶領觀眾進入故事的情節之中。第七幕──目擊者,三名演員運用一些裝飾、衣著上的不同來劃分不同的角色,一名演員同時至少飾演兩個角色,說話口吻和人格心理上的快速轉換,巧妙卻不讓觀眾思緒混亂,作為整齣戲劇的最後一幕,非常精彩。

 

        當《三人行不行》的演員在劇終和觀眾謝幕鞠躬致禮時,「喜歡」這是我在腦海中所浮現的第一個念頭,也是唯一的心得。原本前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完成老師所指定的報告而來觀賞,沒想到心中打定的「觀賞」已經在短短一百分鐘的時間不知不覺地昇華為「欣賞」,內心的鼓動喧騰不止,有種莫名的感動盤踞心頭,為了撰寫報告而不經意的嘗試,無預警地碰觸到一根漠視已久的心弦漾出了謎樣的音色,重點是──那音色,自己覺得十分悅耳,很喜歡,喜歡到遲遲無法停下因為那份感動而不停鼓掌發酸的雙手,一回到家後,甚至立即開始翻開行事曆,比對屏風表演班要於今年12月在台北新舞臺演出《半里長城》的日期時間,卻發現網路上價位較低的戲劵全部早已銷售一空,目前最低的價位,至少也要一千八起跳。當螢幕彈出事實的那一刻,心中有些難過又有些訝異,原來台灣喜歡戲劇的人這麼多,原來我這麼晚才和戲劇相遇,原來我如此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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